一个整整的下午,很静
我想被一根针刺疼,流出血
一滴一滴,洇红飘于白天的一抹黯淡
把额前皮肉之内的,一层糊状粘膜
一起刮净,吹走,直至杳无踪迹
让我感到有清晨的疏朗,流逸,安宁
让我感到心底的流水,顷刻洗却块垒
或者,有一种坍塌感,崩溃感
或,痛哭以后,一种巨大的满足感
然后,我变形自我
在空荡的屋子里,对着心中的那片林子
向隐藏于葱茂中的鹿獐轻唤几声
应和的,应该有一阵急促的喧哗
和一连串的戏谑和詈骂
远远的,飘来的几声悲嚎
应该,来于心底的那片海
我避讳再说一些花开,或花落
我害怕那些花,兀自升起来,停顿于胸口
我被迫确认一次身份,搞一通逼问
最容易忽略的细节里,裸露扎人的刺
更可怕的,在遭遇流逝之后,来一遍反复
有徒劳的时光吗?生存总呈现悲悯之光
此刻,我只想抬高眩晕的感觉
我知道,窗外是清新的
叶子在阳光里翻滚着,河在远涉他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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