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影里闪过一片落叶,落声很细
细的像我鬓角洇满的白发,悄悄的
一年的速度竟和我四十多岁的年龄
相等,或如此的相似,或者接近
突然让我明白:我也像这一片叶
这棵灯影里的树呀,也静悄悄的
它,用叶落向秋夜或虚空发声
为防止叶儿的声响盖过远处的水声
已和风达成默契,风也静悄悄的
留声近处的空闲一点给檐燕的呢喃
彗星划过天际,海的潮汐潜伏下来
墙角的鼠影刚刚扫罗了一阵静寂
新扫的界面才又蒙尘,我也把已生
像对待羽毛一般刚刚作了梳理
听,就有什么在夭折,坍塌,陷落
季节之秋呀,像一根绷紧的细铜线
这一端被我牢牢拽在手上,那一端
拴在命运的桩柱上,谁在喘息如雷
真的,还有谁能逃得过再一次致命的劫难
就像窗外的这场雨下得如此必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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