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领着女儿回乡下
那种嵌入灵魂的熟稔
只能靠复述记忆对她讲了
小河,芦苇荡,斑鸠窝
观音庙,拴马桩,凤凰岭
还有,眼前这棵仅存的古槐
一口老井,一砣碾台
对乡村封存且弥久的怀想
不会仅是这些!
但,由此而生发的温馨呀
大多时刻胜过儿女情长
人的一生只有两头
那就是生,到最后的死
由自娘亲之胎,归于一抔土
中间的流离颠簸,只有
故乡,为终于一的夙愿
那一切,如今都哪去了?
女儿呀,告诉你:
丢不了,都已融进血肉!
还有人会更好地告知你:
在高高的天灵台,行同日月
我这般的俗人,只能
把爹娘,把农事,把庄史
和更大的悲哀,无奈
放进梦里!有时对子孙
讲一讲,他们听与不听也罢!
这是自己惟求的一种安慰
还有,更多的离乡人懂得
一根稻草和娘立于村头的
那一声叫喊,或爹的一声斥喝
重量是一样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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