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多,他们每年能见一次面
她,从乡下来到城里
带些炒花生,玉米面,腌辣菜
每一次回去,她要病上好几天
晕车,吐得肠子能翻出来
这一次,她告诉他
最近,老做那样的梦
爹娘在那个世界里不停地唤她
她小名,叫妮子,小他五岁
他叫狗蛋,一个退休的挖煤工人
今天,有时还能听他们唠话的
就只有膝下那孙儿了
特别,说那些小时的话题
因为争一只蟋蟀打架,或抢一熟泥鳅
从娘的衣兜里偷过钢镚儿
说着说着,已满天的星星了
说着说着,都拿毛巾抹开了泪
说着说着,就看见了那边的爹娘
说着说着,她就眯上眼睡了
说着说着,他也阖了眼做梦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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